序一
习近平
这是我第二次为纪念严复论文集撰写序言。上次是在1993年,福州市第一次举办严复思想研讨会,着重对中国近代史上启蒙思想家、翻译家、教育家严复的学术思想进行一番总的分析和评介。而这次的论文集则突出严复科学与爱国这一主题,通过多侧面地阐述与探索,较全面地论证了这位先哲的历史地位和卓越贡献。
“科技是第一生产力”,18世纪中叶,由于蒸汽机应用于工业,引起英国产业革命,从此,中国与西方工业国家拉开了近二百年的距离。1840年鸦片战争后,中国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。在帝国主义坚船利炮之下,腐败的清王朝与帝国主义列强先后签订了《南京条约》、《望厦条约》、《瑷珲条约》、《天津条约》、《北京条约》、《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》、《伊犁条约》、《中法越南条约》、《马关条约》等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。尤其是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后,中国更成为帝国主义列强任意宰割、蚕食瓜分的对象,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。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,严复挺身而出,高声疾呼,投入救亡图存斗争之中。他高举科学与爱国两面大旗,以“开民智”、“鼓民力”、“新民德”为己任:一方面,“摒弃万缘,惟以译书自课”,先后译注了《天演论》、《原富》、《法意》、《穆勒名学》、《群学肄言》、《群己权界论》、《社会通诠》和《名学浅说》等十余部西方学术名著,内容涉及生物学、社会学、伦理学、经济学、法学、哲学、政治学等诸多学科,以图师夷制夷,疗贫起弱;另一方面,以高度的爱国热忱,针砭时弊,抨击封建专制,鼓吹变法维新,连续发表《论世变之亟》、《原强》、《辟韩》和《救亡决论》等政论文章,以警醒国人,企求“治国明民”之道,挽救民族危机。严复的这些译著和评论,在当时因循守旧、固步自封的清王朝统治下的旧中国思想界,宛如巨石投入深潭死水,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。时至今日,严复的科学与爱国思想仍不过时。
最近,我的母校——清华大学,由刘桂生、朱育和、蔡乐苏、王宪明、张勇等教授倡议设立“严复研究中心”,遵循“中西融汇、古今贯通”的学术传统,对严复的学术思想进行系统深入研究,本人对此甚表赞成。今受福建省严复学术研究会和清华大学之托,谨序,并藉以纪念严复逝世八十周年。
序二
郑重
严复是一百年前代表先进的中国人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。他的爱国精神具有现代理性的特征,他的科学民主思想开启了一个时代的新思潮,具有跨世纪的深刻影响,至今仍然值得我们认真研究。
80年代中,从“马尾船政一百二十周年”开始,我们就加强了对船政文化杰出代表人物严复先生的研究,得到了中国海峡两岸和世界各地专家学者的重视和支持,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:严复先生是从闽江走向海洋,走向世界,他的思想理论是有世界意义的,特别是他的科学教育救国的理论和实践,对中国现代化的社会变革和历史进程,有着十分巨大的影响。
严复寻求真理,并通过学校教育、书报出版来宣传真理。马尾船政学堂,北洋水师学堂,北京通艺学堂,安庆高等师范学堂,上海复旦公学,《国闻报》、《时务报》、《外交报》、《中外日报》、商务印书馆都曾是严复宣扬救国真理、培育“三民”(开民智、新民德、鼓民力)素质人才的重要阵地。尤其是为创建、保全和发展北京大学,严复经历了一生办学实践中最艰难的阶段,倾注了许多心血,两上“说帖”,请求保留北大,拯救了将遭停办厄运的新生学府;改良教学,提出“兼收并蓄、广纳众流,以成其大”的主张,成为以后北大办学思想的主流和传统,为中国现代教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严复是现代“新学”’的伟大教育家。在庆贺北大百年校庆之际,在北大校园树立严复先生铜像,不仅表达了严复研究学者,北大学子,以及故梓乡亲对严复先生的褒扬和纪念,更是对开展严复研究,弘扬严复爱国精神和科学思想的一种推动,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做出积极的贡献。
(注: 本文是作者在北京大学百年华诞时为严复铜像揭幕典礼上的致词)